万字选股 | 百果园:高溢价模式失效,高性价比转型阵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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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差生意,较差公司,一般估值,不确定性较大

长久稳健性:一般,高效率盈利:较差,高质量成长:较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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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果园集团(02411)$ $永辉超市(SH601933)$ $蜜雪集团(02097)$

#百果园# #零售# #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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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GPT+Gemini筛选投资标的:百果园集团 (02411.HK)

要点简述:百果园(02411.HK)是一家以“分级标准”为核心的水果零售商。公司将非标的生鲜水果通过标准与组织能力,转化为可稳定交付的品质产品。其商业模式高度依赖加盟体系,收入主要来自向加盟商销售货品及收取特许经营费用。然而,近年来公司面临严峻挑战:一方面,行业竞争加剧,会员店与折扣零售商以“高质低价”重塑市场价格锚点;另一方面,消费者对“性价比”的要求日益严苛。公司原有的“高价优质”模型受到挤压,导致2024年收入下滑、毛利承压并转为亏损,门店网络也出现收缩。公司正转向“高品质+高性价比”战略,但短期阵痛明显,财务杠杆抬升,经营与治理面临较大不确定性。

投资逻辑(bull case):若“高性价比”战略执行到位,成功提升单店效率与客流,叠加礼品及2B直销渠道放量,近期配售资金能有效缓解财务压力,则公司有望修复盈利能力。

不投资逻辑(bear case):行业价格战持续,公司“分级”优势无法对冲会员店等的“规模”优势。加盟商盈利持续恶化,导致网络收缩、品控风险加剧,公司陷入“规模-利润”双降。

待跟踪重点:1. 门店网络及单店效率(毛利、客流)是否企稳回升。2. 营运资本(特别是预付款和应收款)占比是否下降。3. 3·15事件后续品控整改的落地与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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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公司业务和市场情况

百果园集团(02411.HK)的业务本质,是作为一家城市社区的水果专营零售与供应链组织者。其核心在于试图解决水果这一“非标准品”在品质、口感和供应上的不确定性。公司通过建立水果的分级标准、强化产地直采、布局冷链物流以及构建“门店即小型仓库”的一体化网络,旨在为消费者提供“就近、品质稳定、价格合理、配送及时”的消费体验。

从公司的收入结构来看,其业务高度集中于水果及其他食品的销售。在2024年,此项收入占总收入的97.5%,显示了公司作为“水果专营商”的定位。其余收入来自特许权使用费、加盟费、会员费及其他服务。公司的渠道结构以加盟门店为绝对主力,2024年来自加盟渠道的收入占总收入的73.9%。此外,公司亦通过区域代理、对企业客户的直销以及线上渠道进行销售,其中直销业务(2B)近年来呈现出较快的增长势头。

公司的收费模式体现了其与加盟商的深度绑定。终端消费者按次购买商品,构成了收入的基本盘。而在B端,公司向加盟商收取一次性的加盟费和每月特许权使用费。值得注意的是,其月度特许费是按加盟店当月毛利的阶梯比例(例如3%/15%/25%)计提的。这种“按毛利抽成”的设计,理论上将总部与门店的利益更紧密地捆绑在“盈利质量”上,而不仅仅是“销售规模”。

在需求端,公司试图满足的核心需求是“品质稳定与可得性”。通过自创的分级标准和“招牌果”品牌,公司试图降低消费者购买水果时的“踩雷”概率。其次是便捷的即时获得,通过“店仓一体化”的网络,门店兼作前置仓,支持到店自提与即时配送。此外,公司也开发了礼赠社交场景,2024年礼盒零售额占门店零售总额的12.4%。

百果园所处的中国鲜果零售市场规模庞大,2024年时约1.54万亿元人民币,但行业增速已放缓,进入存量竞争和结构升级阶段。这个市场的显著特点是“极度分散”,2021年按零售额计,前五大经营商的市场份额合计仅为3.6%,百果园以约1.0%的份额位居第一。这种分散格局意味着,即便是行业龙头,也缺乏绝对的定价权,而是高度依赖运营效率和供应链管理。

从产业链角度看,水果行业长期存在高损耗的痛点。传统链条层级多、标准缺失、冷链不均,导致综合损耗率可高达35%至45%。这既是行业的沉重成本,也是专业零售商试图通过“直采+分级+冷链+店仓一体化”来优化的核心环节。水果的“后熟机理”和“最佳可食窗口”相比蔬菜等其他生鲜品类更窄,对分级、催熟和温控管理的要求更高,这也为专业水果零售提供了独立存在的商业逻辑。

然而,公司的市场地位正受到来自多方面的激烈竞争。直接竞争者如鲜丰水果,同样在强化冷链与标准化。更严峻的挑战来自跨界对手:山姆会员店、盒马等综合零售商,利用其强大的规模采购能力和供应链,将水果作为“引流品”,以“爆品+大包装+低价”策略,持续拉低了消费者的价格锚点。同时,美团买菜、京东到家等即时零售平台,通过补贴和高效履约,也在抢占即时性需求。在“性价比”日益重要的消费环境下,百果园原有的“高品质=高溢价”定位正面临严峻挑战。

2. 核心商业模式:“分级定价”的有效性质疑

百果园商业模式的基石是其“分级定价”体系。公司试图通过建立一套标准(如“四度一味一安全”),将非标的水果转化为“招牌级”、“A级”、“B级”等不同等级的“准标品”,并据此实现差异化定价。这种模式的本质是“以质定价”,在消费升级时期,满足了市场对“更好吃、更放心”水果的需求,并支撑了公司的品牌溢价。

然而,这一模式的有效性在近两年遭遇了严峻的拷问。核心的表征数据显示,公司高等级水果的销售占比在持续下降。2022年,招牌级及A级水果销售总额约占门店零售总额的70%;到2023年,这一比例下降至66.5%;而到了2024年,进一步下滑至62.8%。高等级水果作为公司溢价和差异化的主要来源,其占比的连续下滑,直接动摇了公司商业模式的根基。

探究其原因,可以发现两个层面的力量在共同作用。首先,宏观消费环境的变化是不可忽视的背景。在经济增速放缓、居民消费意愿趋于理性的背景下,消费者对“性价比”的要求变得空前严格。虽然不能简单概f括为“消费降级”,但消费者显然不再愿意为“感知不强”的溢价买单。

更致命的冲击来自竞争对手重塑了市场的“价格锚”。以山姆会员店和盒马为代表的零售商,利用其全球供应链的规模优势,将高品质水果(如车厘子、榴莲)作为引流品,实现了“高质”与“低价”的统一。当消费者能在盒马、山姆以更低价格买到品质同样出色的水果时,百果园“招牌果”所对应的“高定价”就显得缺乏说服力。公司的分级标准是否真的能被消费者清晰感知,并愿意支付20%至40%(甚至更高)的溢价,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疑问。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面对市场变化,百果园在2024年被迫进行了战略调整,从“好吃/高品质”转向“高品质与高性价比”。这一转向的背后,是公司对原有商业模式在当前环境下失效的被动确认。这种调整是痛苦的,它直接导致了公司毛利率的显著下滑(从2023年的11.5%降至2024年的7.4%)和净利润的亏损。

因此,百果园最本质的问题在于,其赖以成功的“分级溢价”模式,在全社会供应链能力提升(冷链、直采不再是稀缺能力)和折扣化零售(盒马、山姆)加速渗透的双重夹击下,其护城河正在被快速侵蚀。市场不再为“百果园的标准”支付高溢价,而是转向了“渠道的效率”和“规模的低价”。

3. 供应链能力:真实壁垒还是“轻资产”的整合?

百果园在公开叙述中,一直强调其“全产业链”和“垂直一体化”的供应链能力,并将其视为核心护城河。然而,深入剖析其运营模式和财务数据,可以发现这更像是一种“影响力”和“标准输出”驱动的轻资产赋能模型,而非重资产的“完全自有”垂直整合。

公司的供应链体系是“拼装”而成的,而非完全自建。在仓储环节,截至2021年底,公司在全球拥有29个初加工配送中心(PDC),但其中公司自己运营的仅16个,其余13个由区域代理租赁和管理。在物流环节,公司并未拥有自己的运输车队,而是“僱用外部物流公司”来满足货运需求。公司的“冷链能力”主要体现在对第三方物流的“管理”上,例如要求外包车辆遵守其温湿度标准,并在冷链车上安装温度控制器以确保合规。

在最关键的上游采购端,公司的“直采”也并非完全掌控。其供应链呈现出三元结构:首先是“赋能直采”,公司向少数供应商(2021年为68家)提供农业技术服务,深度介入以打造“红芭蕾草莓”这类高毛利的自有品牌产品,这部分采购额约占30.3%,是其差异化的主要来源。其次是“普通直采”,从其他产地供应商或代理商处采购,约占51%。最后,公司仍有约19%的货品依赖“公开市场”(即批发市场)采购,用以补充库存。

因此,百果园的供应链能力,其核心不在于“拥有”了多少重资产,而在于“控制”的三个层面:标准、赋能和外包管理。公司真正的差异化点,在于将“采购经验”标准化,建立了中国首套基于口感的“四级果品品质分级体系”。这一标准体系,对下游解决了加盟商的专业能力问题(按标准卖货即可),对上游提供了清晰的采购指标,对消费者则提供了“好吃”的稳定预期,这也是其“三无退货”政策的底气。

对于香蕉这类需要“成熟度管理”的水果,公司的差异化体现在中游。公司在自营的PDC中配备了“催熟室”,自己进行人工催熟程序,以确保水果在运抵门店时达到最佳成熟度。

与竞争对手相比,百果园的供应链模式差异明显。相对于夫妻店依赖批发市场、品质高度不稳,百果园通过“标准+直采+中游处理”实现了相对稳定的品质交付。相对于盒马、山姆等综合零售商,后者的供应链能力更强、更广(覆盖全品类),且规模采购带来的价格优势巨大。盒马、山姆的水果供应链是“以规模换低价”,而百果园是“以标准换溢价”。

然而,正如前文所述,当全社会的基础设施(如冷链物流)日益完善,竞争对手也能通过规模直采提供“高质低价”的产品时,百果园这套“轻资产整合+标准赋能”的供应链壁垒,其有效性正在减弱。它足以区别于夫妻店,但不足以在“性价比”的战场上对抗盒马和山姆。

4. 竞争格局:会员店与折扣零售的降维打击

百果园正面临一个日益严峻的竞争格局,其原有的“专业水果连锁”定位,正受到来自多个维度的挤压。这场竞争的核心,是“高定价、高品质”的专业模式,与“高效率、高性价比”的平台模式之间的对决。

最直接的威胁来自综合零售商,特别是山姆会员店和盒马。这些竞争对手的核心优势在于“规模”和“效率”,它们将水果(尤其是高客单价的“尖货”)作为核心引流品类,执行“高品质、低毛利”甚至“负毛利”的定价策略。山姆会员店通过“付费会员制+极致精选SKU+大包装”的模式,在全球范围内进行规模化直采,大幅压低了采购成本。其“会员费”构成了利润的主要来源,使得商品销售可以维持极低的加价率。

盒马则在2023年启动了全面的“折扣化”转型,通过“移山价”等市场活动,直接对标山姆,在多个城市引发了激烈的价格战。无论是山姆还是盒马,它们都在向市场传递一个清晰的信号:高品质的水果并不必然等于高价格。这种“降维打击”重塑了消费者的价格认知,使得百果园建立在“分级=溢价”基础上的定价体系显得尤为脆弱。

与此同时,鲜丰水果等同为专业水果连锁的直接竞争对手,也在强化自身的冷链物流和标准化服务,以“鲜又甜,不鲜不甜不要钱”这类更直观的品质承诺来争夺客户,进一步加剧了同质化竞争。

即时零售和社区电商平台(如美团买菜、叮咚买菜)则从“便利性”和“时效性”维度切入了市场。它们利用前置仓和密集的配送网络,满足了消费者“即时想吃、即刻到手”的需求,并通过频繁的促销和补贴来拉低到手价。

在这场多维度的竞争中,百果园显得尤承压。公司在2024年转向“高品质+高性价比”,正是对这种竞争压力的被动回应。但这种转型面临着“左右互搏”的困境:一方面,降价意味着牺牲毛利率,冲击加盟商的盈利空间;另一方面,若不降价,则市场份额将持续被竞争对手蚕食。

更深层次的对比在于商业模式的“发动机”不同。山姆的“发动机”是会员费,盒马的“发动机”是阿里生态的流量与资本支持,而百果园的“发动机”是加盟商的“毛利抽成”。当山姆和盒马可以“亏钱”卖水果来换取会员或客流时,百果园的每一单销售都必须为加盟商和总部同时创造毛利,这使其在价格战中天然处于劣势。

5. 加盟体系:增长的引擎还是潜在的负累?

加盟模式是百果园得以实现规模化扩张的核心引擎。截至2023年底,公司拥有超过6000家门店,其中绝大多数为加盟店。然而,在当前严峻的市场环境下,这个庞大的加盟网络正从“资产”向“负累”的边缘摇摆,其健康度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

最直观的数据是门店网络的收缩。在经历了2021年至2023年的持续增长后,公司门店数量在2024年发生了急剧下降,特别是加盟门店数量,减少了近20%。公司将其归因于“战略性网络优化”,即鼓励租售比高、效率低的门店迁址或退出。但这种“优化”的背后,是加盟商盈利能力普遍下滑的残酷现实。

数据显示,公司从平均每家加盟门店获得的收入在持续下降。我们测算的“平均每家加盟门店的特许相关收入”(主要为毛利抽成)数据显示,该指标从2021年的约3.06万元,下降至2022年的约3.00万元,2023年大幅下降至2.38万元,2024年更是骤降至1.61万元,三年累计下滑接近一半。这清晰地表明,加盟商能贡献给总部的“毛利”在急剧萎缩。

加盟商不赚钱,是整个体系承压的核心。在百果园“按毛利抽成”的模式下,加盟商的毛利空间本就被总部、租金和人工多方挤压。当竞争对手以低价冲击市场时,加盟商若跟进降价,则毛利额减少,总部抽成和自身利润随之下降;若不降价,则客流减少,销售额萎靡,最终同样导致毛利额下降。

这种盈利困境,迫使加盟商做出“逆向选择”,也为公司的品牌带来了巨大的治理风险。2024年“3·15”事件曝光个别门店使用腐烂变质水果制作果切、以次充好等问题,正是加盟商在盈利压力下(或出于逐利本性)突破操作底线的体现。此类事件对百果园以“品质”为核心的品牌形象造成了重大打击。

另一方面,公司为了维持加盟网络的稳定和扩张,不得不反向对加盟商进行“输血”。公司的资产负债表显示,“按金、预付款项及其他应收款项”科目金额高企(2024年合计约16.5亿元)。其构成中,包含了大量向加盟商提供的有息借款和向区域代理提供的保理款。公司实质上在用总部的信用和现金流,为下游加盟商的扩张和运营提供“贷款”。

这种激进的扩张策略,在零售加盟业态中并不常见。它反映了公司在业绩增长压力下,不惜通过“金融支持”来捆绑加盟商、维持网络扩张(或减缓萎缩)的焦虑。然而,这也将加盟商的经营风险大量转移到了公司总部的资产负债表上,形成了巨大的应收款和潜在的坏账风险。

6. 公司治理问题

6.1. 股东结构

百果园的股权结构呈现出典型的创始人高度集中特征。公司董事长余惠勇及其配偶徐艳林(首席执行官)为实际控制人。截至2024年末,余惠勇夫妇通过直接持股和多个受控平台(如宏愿善果、恒义利投资等)合计控制公司约46.4%的总股本。

这种高度集中的股权结构,一方面保证了公司战略决策的连续性和执行效率,尤其是在面临重大转型(如2024年的“性价比”战略调整)时,创始人能迅速推动变革。另一方面,这也意味着外部股东的制衡能力偏弱,公司的资本配置和重大决策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创始人的个人偏好和判断。

从前十大H股股东结构来看,除了创始人控制的平台外,主要以中金旗下的ETF基金和中证金融等市场化、被动型或交易型资金为主,缺乏长线战略性机构投资者的身影。这表明外部机构对公司的长期价值尚未形成一致的、坚定的认可。

6.2. 股东回报

在股东回报方面,公司上市后(2023年1月)延续了分红政策。2022年度派息每股0.08元(人民币),2023年度派息每股0.043元。在2024年转为亏损的情况下,公司仍拟派发末期股息每股0.0065元,并执行了总额约6837万港元的回购。

表面上看,公司在困难时期依然维持派息和回购,体现了对股东回报的意愿。然而,从规模上看,这种回报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2022年至2024年的累计分红总额,远低于公司两次股权融资(IPO和2025年配售)的净额。在公司经营现金流承压、并需配售“补血”的背景下,分红和回购更像是对资本市场预期的一种“战术性管理”,而非基于充裕现金流的“战略性回馈”。

6.3. 资本配置

公司的资本配置策略在近两年显露出令人担忧的“错配”。最突出的表现是,在公司经营情况恶化、现金流日趋紧张的2024年,公司仍在投入大量资金建设深圳盐田的新办公大楼。

数据显示,2024年公司的资本开支约2.15亿元人民币,“主要用于深圳盐田新办公楼在建工程”,该项在建工程期末账面价值高达3.32亿元。与此同时,公司2024年录得净亏损约3.86亿元,财务费用因银行借款增加而显著上升,资本负债比从56.8%升至89.3%。

在主营业务承压、门店收缩、毛利下滑、急需现金“补血”的关键时刻,将宝贵的资金投向“非收益性”的自用办公大楼,这显然不是一个优先的、理性的资本配置行为。这项投资不直接创造收入,短期内也难以通过节约租金覆盖其高昂的资本成本和机会成本。

这一决策与公司在2025年9月进行的折价配售形成了鲜明对比。该次配售净筹资约3.25亿港元,而其首要用途是“支付贸易应付款”和“偿还银行贷款”。这表明公司一方面在重资产基建上消耗现金,另一方面又不得不稀释股东权益来补充流动性。这种“一边漏水、一边加水”的操作,反映了公司在资本配置纪律上的重大缺陷。

7. ROE和杜邦分析

7.1. ROE构成及变化

公司的净资产收益率(ROE)历来不高,且在2024年转为负值(-13.01%),这清晰地揭示了其盈利能力的脆弱性。

杜邦分析的三个核心要素来看,问题主要出在净利率上。公司的净利率水平常年处于低位,历史数据(2019-2023年)显示其从未稳定超过3%,这在零售行业中已属薄利。而到了2024年,净利率更是“塌陷”至-3.89%。

导致2024年净利率转负的直接原因是“价”与“费”的双向挤压。一方面,如前所述,公司为应对竞争,主动转向“高性价比”策略,导致毛利率从2023年的11.54%大幅下降至7.44%。另一方面,为配合新战略,公司大幅增加了品牌焕新、门店翻新和市场推广相关的销售费用,导致销售费用率从4.23%上升至5.89%。毛利下滑而费用上升,利润空间被彻底侵蚀。

7.2. 效率与杠杆分析

在总资产周转率方面,公司历史上表现尚可,2019年至2023年均保持在1.5倍以上。这主要得益于其“轻资产”的加盟模式,门店端的重资产(租金、装修)由加盟商承担,总部资产相对较轻。然而,2024年该指标也下降至1.33倍,一方面是由于收入(分子)下滑,另一方面是由于资产(分母)膨胀,特别是“按公允值计入损益的金融资产”(即理财产品)和在建工程(办公大楼)等非经营性资产的增加。

在权益乘数方面,该指标从2019年的1.95倍逐步攀升至2024年的2.78倍,显示公司的财务杠杆在持续增加。负债端的增长主要由短期借款驱动。在净利率为正时,适度杠杆可以放大ROE;但在2024年净利率转负的情况下,更高的杠杆只会加速ROE的恶化,并增加财务风险。

与同业对比,百果园的盈利模式(低净利、高周转)在生鲜零售行业具有普遍性。例如,永辉超市高鑫零售等净利率同样处在极低水平,甚至常年亏损。但百果园的特殊性在于,其2024年的ROE转负,是“主动调价+战略投入+基建消耗”等多重因素叠加的“共振”结果,而非单一的行业周期下行。其ROE的修复,不仅依赖毛利率的回归,更依赖于其资本配置效率和费用控制能力的根本性改善。

8. 利润表重点

8.1. 营收增长归因

公司的营业收入在2019年至2023年间维持在88亿至114亿元的平台期,波动增长,但在2024年出现了9.81%的显著下滑,降至102.73亿元。这一下滑是理解公司当前困境的关键。

营收的下滑,首先归因于加盟渠道的收缩。如前所述,2024年公司门店总数净减少了约15.9%,其中绝大部分是加盟店。门店网络的萎缩直接导致了向加盟商供货的“水果及其他食品销售”收入的减少。

其次,归因于单店效率的下降和“高性价比”战略的推行。公司主动调低了部分产品的毛利和售价,以换取客流和市场份额。虽然公司称转向“高性价比”产品结构,但这一下调并未能阻止总收入的下滑,反而可能因为高价值的“招牌果”销售占比下降,导致整体客单价或销售额承压。

值得注意的是,在整体营收下滑的背景下,公司的直销业务(2B)实现了22%的同比增长,海外直销增长了18%。这表明公司正在发力B端渠道,以对冲C端零售网络的萎缩。然而,B端业务的毛利率通常更低,这种结构性转变虽然在短期内支撑了部分收入,但对整体利润的贡献有限,甚至可能进一步拉低综合毛利率。

8.2. 毛利率变化归因

毛利率是公司盈利能力的“生命线”,其在2024年的断崖式下跌(从11.54%降至7.44%)是导致全年亏损的罪魁祸首。

其一,这是公司主动战略选择的结果。公司在年报中明确指出,2024年制定了“高品质与高性价比水果专家与领导者”的新战略。为执行该战略,公司主动优化了产品结构,增加了低毛利产品的占比,并对部分引流单品(如进口香蕉)进行统一定价,以“主动让利”来换取市场。

其二,这是渠道竞争的被动结果。面对山姆、盒马等对手的“低价”攻势,百果园不得不放弃部分“高溢价”,以更具竞争力的价格来维持客流。

其三,高毛利收入来源的萎缩。公司的收入中,除了低毛利的“水果销售”,还包括高毛利的“特许权使用费及特许经营收入”。2024年,随着加盟店数量的减少和单店毛利额的下降,这部分高毛利收入同比大幅下降了43.2%(从1.45亿元降至0.82亿元)。由于这部分收入近乎纯利,其大幅下滑对整体毛利率的拖累尤为显著。

9. 资产负债表和现金流量表重点

9.1. 资产结构与营运资本分析

公司的资产负债表结构在近两年发生了显著变化,反映出其经营压力和战略选择。

首先,资产端的“类现金资产”并不能算作冗余,反而揭示了资金的紧张和“错配”。虽然“现金类”资产(含金融资产)在2024年底占比接近30%,但公司的短期借款高达23.47亿元,且在2025年仍需折价配售来“补血”。这表明账上的现金大部分是“受限”或“有特定用途”的(例如用于短期理财以获取利息收入,或作为银行借款的保证金),而非可自由支配的“冗余”现金。

其次,公司的营运资本管理存在严重问题,对现金流产生了巨大的占用。这一问题体现在资产负

债表的两端:

在资产端,“按金、预付款项及其他应收款项”科目金额畸高,2024年合计约16.5亿元,占总资产的21.1%。这其中,既包括向上游供应商预付的大量“采购水果预付款”(约6.3亿元),也包括向下游加盟商和区域代理提供的“有息借款”和“保理款”(合计约6.2亿元)。

在负债端,公司的“应付账款”周转天数很短,2024年仅约17天,远低于超市同业。

9.2. 营运资本对现金的挤压

综合来看,百果园的营运资本模式呈现出一种“两头受压”的不利局面。

在上游采购端,水果行业(特别是稀缺或进口品类)的特性要求公司预付大量定金以锁定货源。公司在采购环节并没有享受到账期,反而需要“先进后款”,占用了大量现金。

在下游销售端,由于加盟商的经营压力大,公司为了维持网络稳定和推动扩张,不仅给予了加盟商账期(导致2024年应收账款周转天数长达36天),还通过“贷款”、“保理”等形式向加盟商“输血”。

这种“上游预付、下游赊销”的模式,导致公司的现金流被牢牢地锁在了营运资本中。公司既不能占用上游供应商的资金,又反过来被下游加盟商占用了资金。这种营运资本结构是导致公司现金流紧张的根本原因,也是其短期借款高企、最终不得不进行股权融资(2025年配售)的直接动因。

10. 公司是否具备长久稳健性?

从静态来看,公司的稳健性一般。其“轻资产”的加盟模式和水果零售的刚需属性,提供了一定的业务韧性。然而,其盈利能力极其脆弱,2019年至2023年净利率已然很低,2024年更是转为亏损。资产负债表显示,虽然总资产负担不重,但营运资本(特别是高额的预付款和应收款)对现金流的占用巨大,导致公司高度依赖短期借款来维持流动性。

从动态来看,公司的稳健性在2024年显著走弱。首先,经营层面出现“量价齐跌”,门店网络收缩,毛利率和净利率双双下滑。其次,财务层面,“高性价比”战略和品牌焕新导致销售费用激增,而总部基建(办公大楼)又在持续消耗资本。公司杠杆率(资本负债比)从56.8%激增至89.3%,财务安全边际大幅收窄。

行业格局也对其稳健性不利。水果零售行业高度分散,集中度极低,龙头企业难以建立绝对壁垒。在消费趋于理性的周期中,价格战和渠道替代(会员店、即时零售)的威胁加剧,公司原有的“分级溢价”模式受到根本性挑战。

综合判断,公司的经营系统虽有快周转的底子,但在2024年遭遇了价格、费用和财务杠杆的三重挤压,稳健性阶段性趋弱。公司已通过关停门店“出清”和配售融资“补血”,但要恢复稳健,必须在2025年及以后实现单店效率和毛利率的实质性回升,并严格控制营运资本的占用。

11. 公司能否实现高效率盈利?

目前来看,公司不能实现高效率盈利。

从资本回报率(ROCE)的角度看,公司2024年的ROCE已转为负值。其核心问题在于利润端的极度脆弱。2019年至2023年,公司的营业利润率已在低位徘徊,2024年则因毛利率下滑和销售费用率上升的“双重挤压”而转为负值。

在资本占用端,公司的效率也不高。虽然加盟模式使其“固定资产”相对较轻,但其“营运资本”却异常沉重。如前所述,高额的“按金、预付款项及其他应收款项”占用了大量资金。公司实质上在用总部的资金(大部分还是借来的)去补贴上游供应商和下游加盟商,这种“借出型”的资金结构,严重拉低了资本的使用效率。

公司的模拟自由现金流(经营现金流减去资本开支)在2023年和2024年连续为负,也印证了其“盈利-投入”循环的阻塞。公司赚到的经营现金(2024年仅1.65亿元)甚至不足以覆盖其资本开支(2.15亿元,主要为办公大楼),盈利质量堪忧。

家家悦等区域性稳健经营的超市相比,后者的经营现金流和自由现金流更为稳定。百果园的盈利效率,不仅受制于生鲜零售“薄利”的行业宿命,更被其“高预付、高应收”的营运模式和“高费用、高基建”的阶段性战略所拖累。其盈利效率的修复,必须从“减少资金占用、提升毛利、严控费用”三方面同时着手。

12. 公司能否实现高质量成长?

公司当前的成长性为“负”,且质量不高。

从“量”上看,2024年公司收入下滑9.8%,门店网络收缩15.9%,已陷入“负增长”区间。从“质”上看,毛利率、净利率双双转负,每股收益(EPS)降至-0.26元。公司在2023年的IPO和2025年的配售,也对每股价值造成了稀释。

高质量成长的核心驱动因素——同店增长、毛利提升和费用控制——在2024年均表现不佳。公司寄希望于“高品质+高性价比”的新战略,通过品牌焕新和门店重构来稳定客流。然而,这种依靠“加大投放”来“购买”增长的方式,如果不能带来组织效率和供应链成本的根本性改善,其增长质量将是低下的。

外部约束同样严峻。在行业集中度极低、价格战激烈的市场中,提升份额极其困难。消费者的理性化使得“品牌溢价”的空间被大幅压缩,增长必须更多地依赖“成本和效率”。

对百果园而言,在实现“高质量成长”之前,必须先解决“止血”和“修复”的问题。2025年的关键观察点在于:1. 单店销售和坪效能否在网络“优化”后止跌回升;2. 毛利率能否在“性价比”战略下找到新的平衡点,并逐步回升;3. 营运资本(特别是预付款和应收款)能否被有效压降,使现金流重回健康。在这三项指标得到实质性改善之前,谈论“高质量成长”为时尚早。

13. 公司现在的估值贵不贵?

截至2025年11月12日,公司总市值约33亿港元,市盈率(TTM)为负(-4倍),市净率(PB)约1.43倍,市销率(PS)约0.38倍。

从市盈率看,公司处于亏损状态,该指标已失效。

从市净率看,1.43倍的PB对于一家ROE为负、资产质量(高额应收和在建工程)存疑的公司而言,并不能算作“便宜”。市场给予超过1倍的净资产估值,已经隐含了对其未来能够修复盈利、使ROE重回正值并超过资本成本的预期。

从市销率看,0.38倍的PS似乎很低,但这必须结合其极低的(乃至为负)的净利率来看。如果我们反推市场预期:假设市场给予其稳定期10-12倍的PE,那么对应的“最终净利率”必须恢复到2.5%至3.8%的水平。这与公司2023年(2.98%)的水平相当,但远高于2024年(-3.89%)的现实。

因此,当前估值并非“价值洼地”,而是“合理”地定价了“困境反转”的预期。市场预期公司在2024年的巨额亏损是一次性的“战略阵痛”,并能在未来(2025-2026年)通过门店优化、费用回落和毛利修复,重新回到2.5%-3.5%的净利率轨道。

这一预期能否兑现,具有较大不确定性。2025年9月的配售虽然缓解了短期债务压力,但也稀释了股权。如果公司基本面的修复慢于预期,或者“高性价比”转型被证实无法带来足够的利润,那么当前估值就存在“价值陷阱”的风险。

综合判断,当前估值为“一般”,既未明显低估(已包含修复预期),也未明显高估(绝对值较低)。估值的核心催化剂将来自毛利、费用和营运资本三项指标的实质性改善证据。

14. 投资风险?

投资百果园集团面临多重且显著的风险,主要集中在经营、财务和治理层面。

首先是行业结构性风险。水果零售行业天然具有高损耗、低毛利、强波动的特点。行业高度分散(CR5仅3.6%),导致价格战常态化,龙头企业难以建立稳固的护城河和定价权。

其次是经营下行与门店收缩风险。公司基本面在2024年和2025年上半年持续恶化,收入下滑、净利亏损、毛利率腰斩(2025上半年仅4.9%)。门店网络的大幅收缩(较2024年同期减少27%)若不能止血,将导致规模效应进一步弱化,陷入“规模-利润”双降的负循环。

第三是品控与品牌声誉风险。2024年“3·15”事件曝光的门店品控问题,对其以“品质”立身的品牌形象造成了严重打击。在加盟体系下,加盟商在盈利压力下可能出现“逆向选择”,导致品控风险常态化,这将持续侵蚀消费者信任。

第四是渠道替代与竞争加剧风险。会员制商超(山姆)和折扣零售(盒马)以“高质低价”的引流策略,从根本上动摇了百果园的“分级溢价”模式。即时零售和社区团购则在便利性和价格上持续分流客群。公司的“高性价比”转型能否在这些强敌环伺中突围,存在巨大不确定性。

第五是财务与流动性风险。公司“上游预付、下游赊销”的营运模式导致现金流紧张,高度依赖短期借款。2025年9月的折价配售虽短期“补血”,但也稀释了股东权益。若经营现金流不能根本改善,公司将长期暴露在再融资风险和利息负担压力之下。

第六是资本配置与治理风险。公司在经营困难期仍重金投建自用办公大楼,反映了其在资本配置上的“错配”和治理上的潜在缺陷。这种“非核心”的资本消耗,与股东利益最大化的原则相悖,加剧了投资者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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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责声明:本文仅供信息交流,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据此操作,风险自担。文中的“好坏”评价,仅从投资视角出发,感谢每一家公司为社会发展做出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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