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ron's. (2025, August 21). Is this Company a 'Little Berkshire Hathaway'? Its CEO Weighs In. | At Barron's [Video]. YouTube.
Andy Serwer
Tom，我想问你关于你的两个座右铭。我知道你是一位高产的作者，也许又有点像奥马哈的那位导师。一个是“简单可能比复杂更难”(simple can be harder than complex)。这是你的标语之一。为什么会这样？这听起来很矛盾，如果不是自相矛盾的话。
Tom Gayner
实际上，我认为这开启了一个非常有趣的话题。我确实花很多时间阅读，近几年我读过两遍的书之一，是Stanley McChrystal 将军的《团队的团队》(Team of Teams)。我认为那本书的核心主题之一，是讨论“繁杂”(complicated) 和“复杂”(complexity) 之间的区别。
所以，说到复杂的事物，我前几天听到有人谈论 Einstein，或者 Einstein 在某个时候谈到他的工作时，将其比作研究“云”和“时钟”之间的区别。一个时钟可以非常繁杂 (complicated)，里面可能有很多活动部件，但其本身可能带有一些简单性，因为你可以把它拆开，可以看到其中涉及的因果关系。而复杂 (complex) 的事物则具有所谓的“棘手的反馈循环”(wicked feedback loops)，你做同样的事情，第二次得到的结果可能与第一次不同，或者你做第三次，又会得到一个不同的结果。
因此，要能够处理那些可能变得繁杂、可能变得复杂的事物，并运用各种智慧、常识、经验法则 (heuristics)——无论你怎么称呼它——来试图将事情尽可能简化，以便人脑能够理解它们，但同时仍要承认这是复杂系统在起作用。我只是觉得这种思维框架很有用，它能确保你不会“爱上”那些繁杂的东西，或者把繁杂的东西提炼成简单的活动部件，就以为自己解决了问题——因为你并没有。
能够始终理解“繁杂”与“复杂”之间的区别是很重要的，因为我认为人们可能面临的一个诱惑是：当你拆解了繁杂的事物时，你可能认为已经把它简化成了精确的简单部件，但你并没有真正理解所涉及的系统。但我们是人类。我们需要一些经验法则 (heuristics)、一些评论和一些智慧，来为我们提供指引，让我们知道自己是否在正确的轨道上。
Andy Serwer: 而保险是繁杂的 (complicated)，这是你们业务的关键部分，对吧？我的意思是，这一直是一个优势。我不想总是提起 Buffett 和 Berkshire，但这是一个类似的战略优势——它是一个如此繁杂的业务，你必须拥有强大的脑力才能在其中穿梭并盈利。对吗？
Tom Gainer: 我同意你关于“保险是一项繁杂业务”的说法。我活得越久，就越意识到每项业务都是繁杂的。每段关系都是繁杂的。所以，我认为如果你觉得自己找到了不繁杂的东西，那是个错误。
但是的，我会把保险和很多其他东西一起归入“繁杂”的范畴。话虽如此，保险的技术、工具和纪律非常重要，它们在技术层面和专业培训上都有很多概念性的要求。
保险（在概念上）并不是一个繁杂的业务。我会这样描述它：保险是一个钱桶 (bucket of money)。当你购买一份保险单并支付保费时，你是在往那个桶里放钱，你和很多其他投保人都在往那个桶里投钱。如果糟糕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提出了索赔，那么钱就会从那个桶里出来支付你的索赔。
所以，如果你看任何一家保险公司，这（笔钱）就是保险公司投资组合的来源，他们管理着他们持有的那个钱桶。如果那个桶开始溢出，钱太多了，这往往会对保险价格造成压力，费率会下降，以便让资金量回归某种平衡。如果那个桶变薄了，里面的钱不够了，这通常等同于保险费率和价格上涨，只是为了确保桶里有足够的钱来适当地支付索赔。
所以，是的，如果你看细节，它是繁杂的 (complicated)，但如果你从森林与树木的角度来看，它又具有一些潜在的简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