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扣除 7 亿元资本开支承诺后,公司资产负债表上仍有 82 亿元现金,总负债 27 亿元,对应净现金价值 (现金 + 定期存款 - 总负债) 55 亿元,比当前 36 亿元的市值高出约 53%。
假设公司已经完成了这一轮资本开支,实际花费明显低于私有化《计划文件》中提到的 50–60 亿元,我们可以较为肯定目前股价是被低估的,股东依然享有相当可观的安全边际。
公司在过去 10 年一共产生了接近 200 亿元的自由现金流,其中约 40 亿元以股息形式回馈股东,另有约 20 亿元用于向少数股东支付利息和股息。剩余部分解释了公司为何能从 2015 年的 60 亿元净负债,变成今天约 70 亿元净现金。对比2015年和今天,公司业务规模(以收入计)大致处于同一量级,这说明从经营角度来说,公司不需要在资产负债表上长期持有这么多现金。
在 2021 年水泥价格最后一波大涨之后,公司业务陷入困难,并在 2024 年首次出现净亏损。可以确定的是,受过去长期的过度建设以及房地产市场结构性变化影响,水泥行业未来不太可能像前几十年那样景气。管理层也认可这一判断,張振崑提到:“中国大陆水泥产能约 36 亿吨,去年共销 18.2 亿吨,未来每年会 17、16、15 亿吨往下掉,从人均 1.3 吨水泥用量,下降到 2030 年的 0.9 吨,确实供需结构在改变。但同时,中国水泥厂开始通过增加停窑时间来减产,再叠加地方政府对房地产市场的纾困。各省份的水泥产能结构并不相同,例如亚泥所在的市场是成都、长江流域,供需失衡就相对没那么严重。”
在这个情况下,股东只能寄希望于行业参与者之间的价格纪律(产能过剩不是今天才有,十年前就已经存在)以及监管部门施加的约束,即便在业务规模缩小的情况下,也有望让企业保持盈利。
虽然之前的私有化行为显示管理层在占小股东便宜这件事上不含糊,但母公司 TWSE:1102 的分红纪录是过去一直把约 80% 的自由现金流拿出来分红;而 SEHK:743 的分红记录较差,但可以理解:公司之前所处的是一个刚见顶不久的成长型行业。最新的中期报告中,业务/毛利率已经出现改善。鉴于公司实际上没有太多可以再投资的地方,而母公司本身也不是“零负债”状态,预计公司有望在 2026 年恢复派息。
潜在催化剂包括:2026年恢复派息或提高股息、经营改善、以及在更高价格下再次尝试私有化。
风险在于:不理性的资本开支把现金消耗掉 -> 虽然管理层在激励上与公司利益一致,也并非愚蠢,但若跑去投资新领域、烧掉现金,仍会带来损失;以及价格战超出预期激烈 -> 不过在这方面,监管和协会理论上会对行业参与者做出一定约束。
综合来看,在这个价格,这笔投资提供一定的“非对称性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