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大陆航空CEO访谈:我们是经济的晴雨表 旅行加速了 经济强劲

$美联航(UAL)$ CEO接受了彭博社的访谈，谈论了旅行需求、公司策略和行业未来，核心的投资要点有：

– 需求恢复：下半年旅行需求快速反弹，成为经济先行指标。

– 票价韧性：消费者对票价敏感度有限，优质服务有溢价空间。

– 供给纪律：保持运力控制，专注高收益航线，推动利润改善。

– 纽瓦克挑战：基础设施限制明显，但作为关键枢纽仍具长期价值。

– 国际市场：跨大西洋强劲，亚太逐步恢复；商务+休闲融合趋势明显。

– 风险管理：宏观和地缘政治仍是关键不确定性因素。

下面是详细的访谈内容

主持人： 您一直说自己是全球顶尖的经济学家，因为您能实时观察消费者的行为。我们看到今年上半年经济几乎陷入衰退，但下半年看起来截然不同。您看到了多大的再加速？

美联航CEO： 没错，我们是衡量需求的绝佳实时指标 。当前景不确定或经济疲软时，企业和消费者首先会削减旅行开支 。但当他们感觉好转时，旅行也是最先恢复的项目之一 。六月底，情况就像突然“开灯”了一样 。税收法案的通过 、关税情况的明朗化 ，以及地缘政治局势的稳定（尤其是在以色列）都带来了确定性，我认为这导致了需求的改善 。

我们看到需求从七月和八月开始回升 ，而九月，当人们开始预订感恩节和假期旅行时 ，我们看到了更进一步的加速，尤其是在消费者需求方面 。我们是经济的良好实时指标 ，而许多经济统计数据都是滞后的，它们反映的是四、五、六月的国家情绪和氛围 。我们的数据更实时 ，所以我认为经济比大多数人预测的要强劲 。

主持人： 这种需求的增长主要来自哪里？是商务旅行还是消费者？是头等舱还是经济舱？您如何描述这种需求？

美联航CEO： 我们的业务主要服务中高端消费者，这部分需求非常强劲 。我认为需求是全面改善的 。企业差旅是第一个开始复苏的，尤其是在劳动节之后 。而假期是一个休闲旅行的预订期 ，这部分需求在劳动节后也确实回升了 。

我认为消费者和企业都感觉良好 。需求确实更偏向于高端舱位 ，但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经济舱的供应问题 。市场上有很多专注于经济舱的航空公司 ，所以看起来高端舱位更好，但实际上我认为经济舱更多是供应问题 。我认为两者都相当强劲 。

主持人： 您是否调整了商务舱、头等舱和经济舱的组合？

美联航CEO： 我们在很久以前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是一个长期的决定 。你无法在短期内做出调整 ，因为新座位的供应链需要三到四年的时间 。所以在疫情后，我们决定更多地向高端舱位倾斜，为客户提供更多选择 。这被证明是正确的决定 。今年我们完全没有改变这个方向 。我们喜欢我们正在走的这条路，并将继续下去 。我们将努力为客户提供从经济舱到越洋航班上的平躺头等舱的各种选择 。

主持人： 关于消费者旅行者，您是否看到他们的旅行频率增加了？

美联航CEO： 我不太清楚具体的数据 。我只知道总需求在上升 。我猜这既是更多人在飞行 ，也是一些已经在飞行的人飞得更频繁了 。

主持人： 我今年年初为家人预订航班时，价格很好 。但现在我查圣诞节的航班，价格涨得相当多 。你们的定价能力有多大？

美联航CEO： 航空旅行的性价比很高 。在过去30年左右的时间里，其实际价格下降了大约50% 。价格高峰期肯定会更高 。当经济疲软时，价格会下降 ，甚至比经济下行得更快 。而当经济开始复苏时，价格也会相应地反弹更多 。所以你很可能会在第四季度看到这种情况 。

我认为价格会上涨，但会与通货膨胀保持一致 。我并不认为它会继续相对于经济贬值 ，但也不认为它会超过更广泛的经济通胀 。

主持人： 您如何提升飞行体验？

美联航CEO： 我们主要投资于整架飞机 。我们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我们的员工以及他们如何对待客户 。我告诉我们的空乘人员，他们是美联航的门面 。没有什么比顾客登上飞机时，看到两位空乘在厨房里微笑着、积极、快乐、关心你更重要的了 。你可以感受到他们在关心你 。我们的员工如何对待你、技术、应用程序……我们把座椅靠背娱乐系统安装在每一架飞机上 。这非常了不起，有座椅靠背娱乐系统的飞机，TSA评分要比没有的飞机高两位数 。食物尝起来都更美味 。当你有这些时，一切都会更好 。所以，投资于整个体验和产品，你感受到的每一件事都会产生影响 。这就是你赢得品牌忠诚客户的方式 。

主持人： 航空公司可以控制机舱内的情况，但也有很多无法控制的因素，比如天气和系统故障 。您如何改善您能控制的方面，以确保准点率和机场的体验？

美联航CEO： 我们在自己能控制的方面做得很好 。我们并不完美，但在运行一个可靠的运营方面我们相当出色 。我们能为客户做的最大改善就是空中交通管制系统 。美国大约90%的延误都是由空中交通管制造成的，这其中包括天气因素，但不仅仅是天气 。因此，将空中交通管制系统提升到美国应有的水平是改善客户体验的首要任务 。我非常高兴本届政府，从总统开始，都全力支持这一点 。我们正在朝着彻底修复FAA的方向前进，这是所有美国人都应得的 。

主持人： 谈到纽瓦克机场，情况有所改善了吗？您是否自豪地将它作为你们的枢纽？

美联航CEO： 是的 。纽瓦克是美联航乃至整个国家的“皇冠上的宝石” 。它是美国航空公司飞往欧洲的最大门户 。历史上，它的运营水平与拉瓜迪亚和肯尼迪机场有所不同 。现在FAA让它处于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 ，通过管理机场的航班数量来匹配其容量 。当他们这么做之后，这个夏天，纽瓦克的运营可靠性是我们有史以来最好的 。它仍然是全球最具挑战性的空域，但它是我们有史以来最可靠的 。事实上，因为FAA所做的改变 ，这个夏天，美联航是进入纽约都会区准点率最高的航空公司 。

主持人： 您曾提到美联航的市场份额正在增加 。您下一步的目标是什么？是纽约都会区还是其他地区？

美联航CEO： 我们专注于我们的枢纽，遍及全国 。我们的目标是发展枢纽，并为客户投资，这样越来越多的客户会选择我们 。这意味着即使你在非枢纽城市，比如纳什维尔或哥伦布市 ，如果你需要转机，美联航也会成为一个越来越好的选择 。所以这确实是全面的提升 。但我们看到的最大份额增长是在我们的七个枢纽 。

纽瓦克机场的客流量曾因那些问题而下降 。现在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 。纽瓦克的数字显示它已经恢复正常，并且与拉瓜迪亚和肯尼迪机场处于同等水平 。FAA最近迈出了重要一步，将空中交通管制从人手不足的设施转移到了费城 。第一批永久性员工下个月将完成培训并开始工作 。所以，人手配置每个月都在好转 ，而这正是纽约空域最大的问题 。由于人手配置每个月都在改善，我们已经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夏天，未来只会越来越好 。

主持人： 您在纽瓦克机场也增加了员工吗？

美联航CEO： 是的 。我们目前在那里有1.4万名员工 ，每年还在增加大约2000人 。

主持人： 既然您对未来的发展如此自信，为什么公司现在有比疫情前多三倍的现金 ，并且正在偿还债务？为什么运营现金流如此保守？

美联航CEO： 因为我们知道这个行业总会发生点什么 。在疫情期间，我向员工们明确表示，我们要把公司打造成一个永远不会再有员工经历强制休假（furlough）的航空公司 。这与过去的美联航不同 ，以前只要经济一有风吹草动，我们就会收缩并进行强制休假 。我们没有那么做 。这对我们的投资者来说也是好事，意味着我们有能力度过经济低迷期 。

资产负债表上更多的现金和偿还债务让我们有足够的财务实力来应对下一次危机 。因为在某个时候，危机总会来临 。这让我们能专注于长期发展，继续为未来投资，并将目光放在更远的未来，而不是被短期趋势所左右 。

主持人： 谈到资本支出，您会考虑哪些投资？

美联航CEO： 我们已经在投资了 。我认为在过去的四年里，我们的资本支出比历史上任何一家航空公司都多 。我们在疫情期间进行了航空史上最大的飞机订单 。我们在四年半前在这里宣布这个决定时，疫情仍在肆虐 。当时我们遭到了很多批评和质疑 。但这是正确的长期决定，显然它奏效了 。我们的投资者得到了回报，他们也认识到这个计划是正确的 。我认为，如果你在初期承担了压力，但最终证明计划是正确的，并拿出业绩，投资者会给你更多的信任，让你专注于长期发展 。

主持人： 既然说到交付，您对飞机的准时交付有多大信心？

美联航CEO： $波音(BA)$ 公司，尤其是737机型，已经回到了正轨 。事实上，他们今年的交付进度是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超前 。我认为他们在737机型上已经彻底扭转了局面 。787机型仍然滞后 。空客也有点落后，但没有波音那么严重 。我认为他们会扭转局面 。

这将会暴露供应链的下一个问题，我认为是发动机 。全球有大约700架飞机因为发动机短缺而停飞 。所以我认为一旦波音和空客恢复全面生产 ，发动机短缺将成为下一个行业范围内的挑战 。

主持人： 这是关税政策还是供应链堵塞造成的？

美联航CEO： 我认为这仍然是疫情的后遗症 。这是一个非常专业化、需要高技能机械师等人才的行业 。很多这类人才在疫情期间退休了 。所有的发动机制造商都面临着恢复全速生产的挑战 。

主持人： 您最近一直在华盛顿特区花很多时间，您在那里买房子了吗？

美联航CEO： 我在那里有房子，已经很久了 。你问我是否会花更多时间在那里 ？我上一届政府期间就在那里花了很多时间 ，现在也是 。我们是一家备受瞩目的公司 ，这伴随着机遇、义务和责任 。华盛顿就是其中一部分 。我当上CEO时，以为这是我最不喜欢的工作部分 ，事实证明，我居然喜欢它 。虽然有时会让人抓狂和沮丧 ，但它也是一个能让你为公司、为行业、为世界发出 amplified voice 并带来改变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