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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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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翔:我记得之前看到你在一些采访里面说,其实是Sonny Angel这款爆品出来之后,你才决定把潮玩当作一个主要方向去做,是这样吗?王宁:我觉得有两个原因。首先泡泡玛特当年确实品类丰富,但我觉得也存在很多缺陷。所谓缺陷就是,我们很难去做线上业务,因为我们只是一个线下的零售平台,卖的都是别人的货,在线上没有任何价格优势、渠道优势和资源优势。所以等于我们没有办法做任何线上业务。其次你会发现,品类特别复杂就会带来大量的库存问题、管理问题、培训问题,以及后续的陈列问题等等。所以那时候我们就提出来要“减宽加深”。首先减少SKU的宽度,然后增加每个核心单品SKU的厚度,也就是思考我们能不能用最少的SKU创造最大的价值。然后就开始捋,在捋的过程中做减法。从大的减法开始做,先砍品类,再砍单品,慢慢就开始做得更极致、更聚焦。
真正需要勇气的是把那些曾经还很赚钱的、扛着销量的品类砍掉。然后既然做了选择,就要坚定地执行。
我前两天跟刘冉,一个跟我工作很久的同事聊天,发现她的一个说法挺有意思。她认为泡泡玛特属于做决策快、做事慢的公司。比如,我们做乐园也好,做游戏也好,做电影也好,做决策是很快的。就像刚刚聊的砍品类、聚焦潮玩,这个决策我们也是很坚定、很快就做出来了。但我们做事慢,我们不属于那种马上很潦草地做完,或者没有想清楚怎么做就赶紧弄一个样品出来。这就是我们要避免的不尊重时间,一刀切地、急迫地执行。好,我今天决定做乐园,就要一口吃个胖子,搞个大乐园。我说我要做电影,然后不管怎样,立刻就得做出来。所谓做事慢就是,我们相信时间的力量,我们慢慢来、慢慢做,但是要做就要做好、做对。
李翔:当时聚焦到潮玩这个赛道,是因为看到出现爆品,市场给了这个反馈?王宁:当年我们开始注意到这个赛道,是因为它确实卖得太好了,能占到我们30%的销量。而且那时候我们为了做多品类,已经在北京和天津开了很大的店,都是500平方米以上的大店。我们在北京王府井开的大店有六七百平方米,还有咖啡业务。因为我们那时候想的是做很多品类,然后分区,有咖啡,甚至还有一些吃的。那时候我们就发现,这个单品可能只占店铺面积的三十分之一,有的店铺甚至只是一个小格子,但是贡献了销售额的30%。然后我们就想,一个单品就能创造30%的销量,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开这么大的店?或者我们能不能找到同样的单品,如果多找几个这样的单品,岂不是就不需要这么多SKU了?所以我们就开始思考和寻找。这是个契机。
李翔:当时去寻找这种爆款单品的时候,除了潮玩这个方向,还有其他类型的选择吗?王宁:当我们把店开到很多购物中心以后,发现我们在潮玩这个品类里很独特。当然这也得益于当年的日本合作伙伴,他们比较克制,没有很混乱地去找合作伙伴和代理,那个时候北方的合作伙伴就是我们,南方他们也找了几家。后来我们不再跟他们合作,也是因为当我们往南方发展的时候,发现大家会出现矛盾。但在那个时候他们的产品还是我们比较核心和独特的东西。
李翔:Sonny Angel当时是怎么卖的?也是盲盒吗?王宁:也是盲盒。李翔:所以当时就已经用了这个模式。你之前也讲过,2016年,泡泡玛特有了一个非常大的转变。这个转变,主要就是从采买变成自己生产吗?王宁:最大的转变就是我们开始做潮玩。我们之前也自己生产过很多东西,比如家居类的产品、毛绒类的产品。这时我们开始从一个渠道品牌变成一个产品品牌。(类似星巴克
我自己有一个标准,我觉得优秀的品牌一定不是在卖货,一定不只是输出产品,它一定是输出文化。文化是什么概念?文化是指品牌有自己的一种理念,然后通过它的产品和营造的整个氛围,把它的很多理念和想要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就好比你来到无印良品的门店,就知道它崇尚极简文化。没有人给你上课,都是大家自己总结出来的。你来到宜家,也会知道宜家想表达什么东西。你来到星巴克也会有这种感觉。甚至你来到麦当劳,就知道它是快餐,它的氛围就是你吃完赶快走,接着忙你自己的事。我发现无论哪个行业,无论做什么产品,优秀的品牌一定有很强的文化包裹感。这也是为什么我很喜欢线下。就像教堂一样,进去以后整个人的感受是立体的、全方位的,会让你有一种包裹感。所以我认为最好的品牌,一定是从产品到服务,再到空间都给人这种包裹感。
后来我想明白,其实伟大的不是“一”和“二”,伟大的是“三”。“三”是什么?“三”是Plan C。“三生万物”,这句话让我觉得“三”才是最牛的。我们在做团队管理的时候,包括很多人在分析问题、讨论问题的时候执着于“一”和“二”,对或不对、左或右、上或下,你的观念是什么、我的观念是什么,你认为这件事这么干、我认为必须那么干,然后大家开始产生分歧、摩擦和对立。伟大和巧妙的是“三”,“三”是一个综合的东西。我们现在做的这件事情,所谓感性和理性的结合,其实也是“三”。“三”这个答案可以融合很多东西。我们最近聊很多问题都会这么想,当团队出现摩擦时,或者当我们纠结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用“三”去思考问题,而不是简单的“一”和“二”。
我们现在感慨幸亏当年上了,上了以后相当于公司有了足够的“子弹”,能够经受市场各种风险的考验,哪怕你突然需要钱,也可以快速融资。但是我也有很多公司没有上市的朋友,他们见我的时候会说:“幸亏没上,现在环境时好时坏,我不用天天对外披露公司现在的情况,可以好好做自己的事情。”
2017年开始赢利。其实早些年我们对是否赢利的概念没那么强,因为亏也亏不了多少。亏的话就发展慢一点,少招点人,办公室小点,费用控制多点。赚的话发展就稍微快点,可以推进的项目多点。而且那时候盘子小,整个公司在几千万到一个亿左右,赚钱也不会感觉赚了大钱,就是那种感受。
综合考虑吧。当然我觉得全球化的企业一定是全球化的生产制造,这也是今年年会我想分享的。我最近感受很深刻的是冯仑讲的一段话,他说:“好企业的做事逻辑和赚钱逻辑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就好比运动员跟跑步爱好者的区别。多数人跑步是为了健身,为了身体健康,甚至还有人是为了愉悦心情,但是运动员跑步是个竞技行为,他关心的是怎么提高成绩,怎么再快0.01秒,为此他要考虑衣服、考虑鞋、考虑体能,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件事。”所以你问我的很多问题,包括为什么要考虑去越南,为什么要考虑这个,为什么要考虑那个,就是因为做企业是个竞技行为,就是要盯着每一件事情、每一个点滴细节,去看到底有没有可能做得更好,包括现在出现了哪些问题,怎么来解决,将来可能的方向有什么。
所以公司就是一个职业选手,考虑的是如何做得更好。比如我们的供应链会面对很多问题,基础的要求就是要有更好的品质、更高的效率和更低的成本。更低的成本,到底现在成本还能不能再压,再压的办法是什么?更高的效率要通过什么方法达到?比如接下来如果美国业务越来越大,从中国海运到美国需要一个多月,慢的时候三个月,效率就很低,那在北美有没有可能找到生产供应链?它是伴随着公司的全球化,公司每个人、每个部门都必须去考虑和改进的问题,就像竞技体育一样。
李翔:你们全球化,IP也都是全球化IP,不是本地化IP?王宁:也可以是本地化IP,我们很成功的一个地方是泰国。我们孵化出来一个泰国的国民IP叫CRYBABY。它的设计师是一位泰国设计师,现在在泰国非常火。这种就属于跟当地设计师和艺术家一起打造适合当地文化的IP。
王宁:你会发现其实越有品牌力的公司越不需要开那么多家店。比如在中国的苹果直营店并没有那么多,2023年的时候只有四十多家,虽然苹果在中国有这么大的市场。再比如香奈儿,2023年年初的时候,它在中国内地只有16家店。真正优秀的品牌不需要开太多店。当然有些追求大众市场的公司可能会用更激进的方式去开店,动不动就要开一万家店。但我们不会认为自己是那样的大众消费品,而是一个有品牌感的文化产品,不需要让它变得太大众,而且有收藏属性,希望处在“七分饱”的状态。
李翔:所以你们设定过门店数量的目标吗?王宁:我们设定的目标其实是跟着中国经济的情况变化的,比如每年购物中心发展速度的变化。以前大家买东西都是在百货商场或者步行街,近十年线下最大的一个变化就是购物中心崛起,包括很多地方级的购物中心,也包括国内的龙头购物中心,比如大悦城、万象城、太古里等。我们会看这些优质甲方的发展速度。我们更倾向于优质物业,它们有更好的管理能力、更好的品牌运营能力和更好的物业服务能力。如果它们的速度在降低,我们肯定也会调整和变化。
王宁:我觉得我们有些地区的首店不是非常理想。这两年我到海外巡店,常常跟当地团队讲,要再大胆一点,不要总是算财务账。我希望在一些核心国家、核心地区、核心城市开店的时候,能够高举高打,更有胆量把店开到位置更好的地方,开更大的店。作为一个新品牌,当地的商业市场对品牌的认知度很低,愿不愿意给你更好的位置,以及能不能招到优秀的人才,这些都是挑战。可能慢慢开了几家店以后,当地团队会更有信心。但是,我现在就鼓励他们再勇敢一点,有些地区可以适度资源超配,做一些更好的店和更长远的规划。
王宁:很多时候我会问,为什么这个店这么小?这条街那么多黄金位置,为什么开在这儿?然后他们就说,当初有一个很大的门店选址,但是一算账就不敢开,租金太高,怕收不回成本。然后我就会鼓励他们,如果遇到这种机会,真的有很理想的选址,可以直接跟我讨论。当大家都希望往前冲的时候,就不要仅仅站在预算或者谨慎经营的角度,特别是一些国际都市的核心地段,我们还是希望能够开出更好的店。李翔:这些重要城市,无论是巴黎、米兰还是阿姆斯特丹的门店,一般都是首店。对这种城市的首店,你们有大原则吗?它一定要在核心商圈吗?
王宁:虽然我们的海外业务增长得很快,但我们在绝大多数区域还处在初级阶段,门店数量很有限。比如现在泰国生意这么好,也只有6家店,未来在印度尼西亚、菲律宾、马来西亚这些国家,我们都会更大胆一些。随着整个海外业务越来越大,我希望海外的组织也做一些迭代,这是对公司管理的一种挑战。原来海外业务规模很小的时候,海外组织非常独立。为了不影响它的发展,基本让它自己管理,自己招人,自己做市场、做拓展。这个季度,海外占比已经达到40%,明年可能会超过50%,那它就应该有更高的管理标准。不管是营销团队,还是运营团队,都需要一些整合和调整,包括一些人才的迭代。类似一支独立的编外军要融入主力部队,主力部队也要给它赋能。现在编外军已经发展成一支很强大的部队,怎么让他们相互融合,我觉得这是个挑战。
海外组建的税务、运营、物流团队都是国际背景的,这个过程中肯定有一些配合,不管是产品的配合、IP的配合,还是运营的配合,慢慢发现大家还是会有一些摩擦。后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直接把美国业务从海外业务中分拆了出来,交给国内团队来运营。国内团队通过拓展美国市场,学习在海外怎么做,到底会遇到什么样的问题。
在这个过程中,大家会相互理解,而且也加速了国内外团队的融合。我估计到2024年年底,美国门店能达到20家,估计到明年不低于50家。
李翔:在半年报里,我看到港、澳、台及海外的同比增速是259.6%。其中哪个市场有惊喜?王宁:今年最大的惊喜肯定是泰国。我觉得泰国的热情点燃了整个东南亚市场,影响了很多国家。李翔:为什么泰国会出现超预期的火爆?王宁:泰国旅游城市居多,文化比较包容。泰国也举办了很多年的潮玩展,相对其他国家,泰国人对潮玩文化有更深的认知。而且整个泰国的生活状态很年轻化,生活节奏没有那么快,人也比较放松,精神类消费会更多一些。
王宁:我现在觉得泰国有点过于火爆了,从销售上来说是好事,但也带来一些问题。泰国目前就开了6家店,销售额几乎都能进全球前十。业绩当然是好的,但我在现场的体验是差的。因为它太火爆了,每次去都要排长队。虽然很多人都在感慨说,中国品牌在海外很受欢迎,大家都在排队,但我还是希望能够提升大家的购物体验。
如果买个东西需要排队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断货,其实是对用户热情的一个巨大消耗。以前我们规模小的时候,遇到火爆的排队场景大家都很兴奋,因为很多人排队代表着品牌很受欢迎,代表着可能有很好的业绩。但是我们今年一直说,大家要成熟起来,排队说明购物体验可以做更多优化,这是我们今年想做的,要成熟起来,要自信起来。
李翔:所以很少有可参照的对象?王宁:参照对象更多是国际品牌,比如乐高、耐克、优衣库,看它们怎么做国际化。
李翔:乐高的全球化给你什么启发?王宁:比如它开店的选址、开店的数量以及开店的节奏,我们都可以看一看。当然,慢慢地,我们可参照的国际品牌也变多了,可能不同地区也都不一样。
李翔:你们在半年报业绩发布会上说,乐园也有盈利。乐园需要这么快就盈利吗?王宁:因为它本身是一个小型乐园。虽然盈利,但做得还远远没有达到我的预期。当然因为场地有一些限制,但我还是希望能做更多的优化。今年我也专门去了很多海外乐园。我相信,给我们一些时间,可能两三年以后,乐园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李翔:你会对团队提盈利的要求吗?王宁:不会。乐园是我开会最多、发火最多的业务,这两年总觉得他们做得不够好。李翔:所以是你没有要求他们盈利,但他们盈利了?王宁:因为本身投入不是很大,所以我觉得这个盈利没有价值。从经营来看,投入小,产出也小,盈利也不是特别多。它是一个可持续的、健康的业务,但我觉得它现在不是我想象中的卓越业务。我们的理念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极致。我希望它可以更好。
李翔:你今年去过海外的其他乐园?王宁:我最近刚去过丹麦一个叫Tivoli(趣伏里公园)的乐园,它是世界上最古老的乐园之一。这个乐园跟我们非常像,它位于市中心,面积也不是特别大,通过200年的打磨,整个乐园的体验非常好。当年华特·迪士尼也是因为去了那里,才有了灵感要做迪士尼乐园。
李翔:它让你觉得惊喜或者印象深刻的地方,具体是什么?王宁:首先它非常适合我们,因为我们乐园的定位就叫城市乐园,它也是城市乐园,位置在市中心,面积不大,但商业密度和成熟度很高,游乐设施也很成熟。举例来讲,我们的乐园一直侧重在白天运营,今年虽然开始增加一些夜游项目,但始终是辅助项目。反观Tivoli,自诞生之日起就是一个晚上大家聚会的地方,从马戏团到嘉年华,再到游乐设施,都能给大家带来很好的游玩体验。
积木产品和游戏都在早期阶段
我们IPO那年,当年成立的潮玩公司就有5000多家。只不过我们有这么多年日复一日对行业的理解,以及点点滴滴的运营积累起的门槛。此外,这是一个很特殊的行业,它也有感性的层面,不是简单通过理性运营就可以做得好。当然我也不认为我们做得很好。今年我们的年度关键词叫“向上努力,向外看”,我们不希望把视野仅仅聚焦在行业内的竞争,而是要把自己化身成一个挑战者,去跟真正的国际品牌掰掰手腕,尽管我们跟这些优秀的企业还是有很大差距。
“品牌向上”是说,希望我们规模扩大以后,不是通过降价、降低服务品质吸引更多用户,而是当我们有更多能量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给门店换更好的位置,是不是可以装修得更好一点,产品品质再好一点,营销费用可以多一点,是不是可以招到更好的人才?我们希望往上走,而不是一窝蜂地跟风所谓的消费降级。“向外看”一方面是要看到我们跟优秀的企业相比,还很渺小。看到这个世界上有更多的优秀企业,然后我们才可能做得更好。年初我带着整个管理层去了美的集团,由于行业差异,不少同事对美的了解不多,到了以后才发现那是一家销售几千亿元规模的公司。我们其实处于一个很初级的阶段,不能让大家认为100亿元销售规模就是一个很厉害的成就。我现在觉得,我们太小了,到底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做到千亿元,我们要怎么推动自己的进化?
关于乐园IP的选择,第一肯定会选热款IP,第二看谁适合场地,毕竟是旧改项目,先有场地。比如看到林子的第一眼就应该给LABUBU,城堡就适合MOLLY,然后在乐园其他地方和城堡的负一层,也会给其他IP。比如城堡负一层设计的心愿之旅,我们用一个故事来讲一个玩具的诞生——让每个IP出来完成一项工作,画图、开模、做模型、上色,让消费者把感情投入到里面,用IP陪伴他们。让静态的玩具动起来是一件挺难的事情,我觉得我们还是有些突破的。比如以前应该从来没有看到过MOLLY有表情,我们在动画里让它有了一点点表情;以前应该从来没有听过DIMOO的声音,在心愿之旅里能听到DIMOO讲话——我们选了一堆声音让DIMOO的设计师听,最后设计师选出自己想象中的DIMOO的声音;LABUBU除了机模动了起来,甚至还有LABUBU之歌,因为艺术家说LABUBU不能说话,只能发出声音,我们就在这个基础上让它更有趣一点。
但是长期来讲,可能乐园不能只由乐园团队干。公司已经意识到,我们做的不仅仅是一个静态玩具,我们做的是一个IP,需要把IP的世界观做好,把内容做深,乐园是这些内容能力发展出来之后的一个集中体现。乐园团队更多是把IP实景化和游乐场化,但是IP的深度和内容不是仅靠我们这个团队就能做完的。我们其实还是深度地研究了这件事的。关于对标像迪士尼这样的乐园,我有一张特别细的表,从前期概念设计开始,需要具备72项能力。从大的板块来讲,前期需要故事能力,也就是编剧能力和构建世界观的能力,我觉得我们现在算是建立了初步的内容。第二个大板块是景观和主题包装能力,现在我觉得对我们而言也不是挑战,我们知道用哪个团队能够做出来。第三个大板块是表演秀和户外演出,我觉得对我们现在的团队也不是难点。最后从卖票到游客服务,再到餐饮这些基础的运营能力,我们也是有的。
最难的是骑乘设备,比如迪士尼乐园里加勒比海盗的沉落宝藏之战,环球影城的哈利·波特与禁忌之旅等。这是最难的,是技术和艺术的完美结合,而且非常烧钱,从ROI(投资回报率)上根本算不过来账。不过幸运的是,我们也找到了实现路径。之前有很多块地想和我们合作乐园,我们会去现场考察调研,看看是否值得推进,效率很低。最近我们准备不考虑任何限制,从做一个最完美的乐园的角度出发,思考怎么做世界观,选哪几个IP,每个IP配什么娱乐项目,怎么做动线、商业、前后场等,全部想清楚,然后拿着方案去找地方,看怎么落地。王宁在三年前问我:“什么时候能做出一个像迪士尼和环球影城那样的大型乐园?”我其实是蒙的,根本给不出答案,我只能说在我的有生之年,我知道这件事情很难。但随着城市乐园的开业,等到我想明白这件事的逻辑之后,这是现在让我想起来就热血沸腾的事。 $泡泡玛特(09992)$ $迪士尼(DIS)$

泡泡玛特创始人王宁《因为独特》 202410 核心收获@林文丰 :  泡泡玛特创始人王宁《因为独特》 202410 核心收获  核心收获
潮玩的设计师都是来自各个国家的艺术家,他们原来可能是画家、雕塑家。然后在大家都不关注的时候,我们把这些大神签下来,推动潮玩市场的崛起。当时我找到王信明的时候,MOLLY一年只卖几百个,现在能卖千万个
我们的产品可玩性很低,更多是收集带来的满足感以及通过消费所彰显的...